“可遣医官来瞧了?”约莫病得不轻,自己心中不禁泛了心疼。
虽说亓官颐身子骨还算硬朗,但到底是女儿家,再如何,也禁不得这番折腾,加之太后刚病逝,如今又急火攻心,身子越发受不住的。
刚巧亓官颐身旁的贴侍怀鸣送了一位老医官出来,我识得,那是宫里的张医官,也是张国母的堂兄,医术十分了得,是国君国母的贴身医侍。
国君当真是疼极了亓官颐。
二人低声寒暄着出来,方见我站在门外,怀鸣忽的一惊,随即与那医官一齐朝我叩了一礼。
我也顾不得这些礼节,只挑了正事问,“你家公主如何了?”
“方退了烧,如今才睡下。”怀鸣颔首恭答,面色却掩不住心疼之意,“萧王殿下正在后院熬药。娘娘不若先去偏厢歇会儿,奴唤人去请萧王殿下?”
我当即摇头制止道,“无妨,我先去偏厢等着她醒来吧。”
那张医官朝我施了退礼便回去了,怀鸣应声,领我进了府,望偏厢行去。
公主府很气派,纵被皑皑白雪掩着,依旧能生出静雅之姿。
穿过廊庑,直至东侧的绣楼,怀鸣唤人在屋子里生起了火盆,点了熏香,待一切打点妥当后,就朝我微微施了一礼。
“公主那侧还须奴瞧着,奴便先告退了,若娘娘有哪处不妥当的,尽管遣人来使唤奴过来。”
她说话时不卑不亢,颇与容浅有几分相像。
我抿了唇淡淡道,“不妨事,你尽管去照顾温婴便可。”话落,方想起如婵手中提的一食盒子糕点,立即又叫住了刚转身走的怀鸣。
“等一下,”我示意如婵将食盒交给怀鸣,“这是听意楼里的零嘴,平素里你家主子最爱吃的,你且送过去,一会儿用药后,给她吃上几块,能缓些苦味。”
怀鸣近上前,恭身接过,复才退下了。
我叹了气,顾自抿着茶失神。